第139章 小毛孩子

  李七黎笑了笑没说话,谷绣闻言倒是直接笑出了声,十分开怀。
  “要是我女儿这么做,我说什么得奖励她点东西,做的真是太好了!”谷绣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的道。
  “他自己都不想活,要我们耗费心血救他。嗷,然后过两日他再死,我挠个白玩儿?”
  “你那话说的就不是人,那是条命,你救了他也不能决定人家的生死。
  要不是李大夫及时救了那人,七黎就得被抓回衙门。”
  钱木枝咬牙切齿的,瞪了谷绣一眼道。
  “所以我说,我得时不时的看见她,要不然她必然作妖。”
  李七黎垂着头笑,低声道:“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就这么一件事,至今她都觉得我有机会就会杀人,真冤枉。”
  谷绣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说:“十三坐堂针灸?你爹也真不怕惹麻烦。”
  “因为那个老大人的病,李大夫也束手无策,死马当活马医,同意七黎试试。”钱木枝终于开始整理手下尸体的衣物,轻声解释道。
  “所以这一次之后,李大夫虽然生气,也十分确信七黎就是天才,对她更严格了。”
  “下次还是别当着我面说这话了,私底下夸夸得了。”
  李七黎说完,谷绣和赵烨宁钱木枝都笑了,三人随即都认真处理起自己的活儿。
  只有一直沉默的赵烨宁,愣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才深吸一口气,干起活儿来。
  在李七黎验尸结束之前,三个人的身份就已经查出来了。
  这次欧阳开很可能是真的受害者了,只是,涉及这些兵器和火药,但凡他要命,都不可能承认,这个马车里的东西是他的。
  三具尸体里有两具是欧阳开的打手,另一具岁数小的尸体,与欧阳开无关,是一家小绸缎庄的伙计,名叫薛欢。
  春肆。
  谢夫人在迈进三层房间的那一刻,脸上得体的微笑瞬间消失,看着那个站在窗口的背影,眉头扭的死紧。
  “你知道马车被劫了的事了吧!”
  谢夫人语气低沉,径直走到欧阳开的身边,声音里听得出来在努力的压制着怒气。
  “银票都在车里,全没了!全没了!
  你还有心思站在这儿听曲儿,你知不知道那银子是从户部挪出来的,再填不上,我就得死,你明白吗?
  你知道为了挪这笔钱,我奔波多久?三万多两银子,你怎么敢,怎么敢就派三个人去送?你有毛病吗你!”
  欧阳开全程皱眉,脸色阴沉,等她说完后,沉声开口:“我怎么能知道会有人敢劫我的货?三个人护送,多少年都是这样,那车里有火药,难道派个一百人张扬护送?
  你在乎银票,我不在乎我那些兵器吗?
  那是约好要按时送过去的,现在都在官府手里。钱木枝本来就在盯着我,你猜她会不会知道,这些兵器和火药是我的货!
  你只知道你挪了朝廷的银子,呵……那你猜猜,那些兵器火药,我有几个脑袋够砍?”
  欧阳开说完,谢夫人被噎的没话,胸膛气的不断起伏,仰着头瞪着欧阳开。
  欧阳开看了看她,表情淡淡的,又扭头把目光放到楼下。
  “我不理你的兵器怎么办,那是你的事。”
  半晌后,谢夫人闷闷开口。
  “这钱当时就是为了你才弄的,你必须负责到底,赶紧给我找回来。
  现在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知道了,不算是什么东西。
  几个小毛孩子胆大包天,现在躲起来了,这银票他们未必敢动。
  但是只要动了……就能抓到他们。”
  欧阳开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听到这话,谢夫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榻前坐下。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就上点心,尽快。我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人,我只想赶紧把钱弄回京都。
  不过,话说回来……钱木枝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狗皮膏药一样又粘了上来,听说最近给你弄了不少麻烦?”
  欧阳开“嗯”了一声。
  “……你看,那次我就告诉你,杀了她。想要她的命,有一万种不被城主知道的办法。”
  “没必要得罪城主,而且……你真以为她有你想的那么好杀么?
  行了,你说完就赶紧走吧!你不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你来我这儿么,那就别跑这么勤。”
  谢夫人冷哼一声,起身道:“要不是因为银票,你以为我愿意来?我不管你找谁,还是怕谁,杀谁。
  银票,三天之内拿给我,我自己运回京都。”
  衙门。
  “老大,你回来了?
  城门那边问过了,这辆马车的记录是瓜果蔬菜,昨晚守城门的官差,在马车出事的消息传出来时候,就跑了。
  现在已经派人去找了。”
  钱木枝听着阿才的汇报,目不斜视的往屋里走,点了点头。
  “随车的几个人,有记录吗?”
  “三个,对应的上现场发现的尸体数量。可是,这名官差造假车内货物,所以这个人员数也未必可信。”
  “说的对,尽快把这个官差找到。”
  钱木枝说罢,看到了等在屋里的赵烨宁,摆摆手让阿才离开。
  “验尸记录还没出来?
  不是那你坐在这儿干什么呢?不是让你留下帮七黎。”
  赵烨宁努了努嘴,示意钱木枝看向桌上的几张纸。
  “验尸记录,新鲜出炉的。”
  钱木枝拿过来看,随口道:“哦。那七黎呢?去吃饭了?”
  “……回医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拉着她连案子都不关心了。”
  钱木枝愣了一下,转而又看起验尸记录。
  两名打手里,死在马车上的那一个,脑袋被重物击打过,但是死因是被人割喉。
  另一个打手死在离马不远的地方,被人从背后用刀捅伤,身中四刀,最后一刀也是在喉咙,致命伤。
  而且他的手上,肩膀都有划伤,能看得出有与人搏斗过的可能。
  而那个薛欢,则是被人从腹部捅死,身中七刀,失血而死。
  根据手上的伤和现场的痕迹联系,他应该死的不快,在失血过程中,曾经挣扎着想往回城的方向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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