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日常的小幸福

  陈希对齐浩不好意思笑笑，“你好，我是陈希。”
  林易不理会他的揶揄，平声道：“找个时间一起打球？”
  “好，没问题。”
  陈希礼貌与齐浩说再见。
  “你舍友性格还挺活泼的。”
  “是，性子比较跳脱，有点像你高中的那个朋友。”
  陈希笑的开怀，“孟小溪？”
  这样的朋友的确很可爱，和他们相处起来不寂寞，心也不累。
  太阳快落山时，两人一起去了超市买了些必备的日用品。
  突然陈希想起了什么，“我睡衣忘记带了，买一套吧。”
  林易面上淡淡，“家里备好了，是你喜欢的淡蓝色。”
  后来林易就带陈希去了蔬菜肉类区。
  陈希：“晚上自己做饭吃吗？”
  林易一边挑着鱼，一边点点头。
  陈希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不会做鱼，能做的几样味道也一般的很。”
  林易把鱼挑好后，让人刮鳞收拾着，漫不经心道：“谁说让你做了。”
  陈希惊到了，他竟然还会做饭，家里不一直是奶奶做饭吗。
  买完菜，林易又买了些五香牛肉之类的熟食，这才满当当地提着往回走。
  两人打开房门。
  陈希开心地呼出口气，“终于到家了！”
  林易看了她一眼，笑笑不说话。
  他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提着菜去了厨房。
  陈希喝了杯水解了渴，端着杯水也钻进了厨房。
  她把水递给林易，笑容轻快，“林大厨，有需要帮忙的吗？”
  林易正在洗鱼，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道：“会摘菜吗？”
  陈希瞥了他一眼，“瞧不起谁呢，我在家里什么都会好吧。”
  林易才不和她计较，按自己的程序把鲈鱼用葱姜料酒腌上。
  陈希摘着青菜，问道：“你不是天天都在看书学习吗，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林易手上不停，“做饭也是按步骤来的，就像做化学实验一样，或者说比实验还简单很多，它的佐料不需要称量，只需要适量就好，记住步骤再实践几次也就会了。”
  陈希服气地点点头，能把做饭和实验扯一起的，他一人了。
  两人一起忙活，不大会儿的工夫。
  餐桌上就出现了四道菜，酱牛肉，清蒸鲈鱼，糖醋小排，凉拌小菜。
  这时叮地一声响，电饭锅里的饭也好了。
  两人对看一眼，笑道：“开饭。”
  陈希品尝后惊奇地发现，他的手艺竟然不输于林奶奶。
  林易夹了鱼身上的月牙肉蘸了盘里的汤汁放到她碗里。
  她吃的大快朵颐，由衷赞叹：“哇，你好厉害，学习好，长的帅，会家务，还会炒菜，简直是全能。”
  林易面上带了一丝淡笑，“嗯，你以后有福可享了。”
  陈希面上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是呢，最终受益人是我。”
  林易无奈看她一眼，“那不然呢。”
  餐厅的灯暖暖地铺洒在他们身上，安静又温馨。
  两个人慢慢夹菜吃饭，时而品评一下菜肴的口味，林易眼尾时而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扫过她。
  这个家因为陈希的到来有了温度，有了家的感觉。
  他犹记得十三岁的陈希为他煮的那碗面，还有她烫红的手背。
  陈希一边吃一边细细感受这令人沉醉的小幸福。
  以后成家了就是这样吧，两个人一起下班，然后一起做饭，吃饭，散步，互道晚安。
  单是想想都美。
  生活真美好啊！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收拾了桌子，陈希撸起袖子就要洗碗，被林易拦住了。
  陈希不解地看他，“你做饭，我洗碗，这样分配不对吗？”
  林易拿起洗碗巾挤上了些餐洗净，“在家时奶奶都不让你洗。”
  陈希微微顿住了，林易打开水洗着碗。
  看他洗碗，她就转身去擦桌子。
  尔后，她从背后慢慢环了林易的腰身，“林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以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林易放下一只洗好的盘子，和声道：“那就乖乖地，一直待在我身边。”
  陈希把头埋在他的后背，喃喃道：“好。”
  正在冲碗的林易唇角不易察觉地弯起些笑意，此时的幸福他同样也能感觉的到。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林易在书房的电脑上打字，陈希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是中央九台的一部海洋记录片，她看的津津有味。
  不多时林易走过来，提醒她时间，“今天累不累，洗洗早点睡吧。”
  陈希放下手里的小零食，伸了个懒腰，“好，我去洗澡。”
  她洗到一半才发现，没把睡衣带进来。
  真是没脑子，她尴尬地呼出一口气，打开门缝喊了几声林易的名字，却没听到回声。
  不知道他是不是下楼扔垃圾了，还是把书房的门关了。
  换下来的脏衣服已经被打湿了，没有办法，她只好把浴巾牢牢地系在身上，自己去卧室找衣服，她记得林易说睡衣就在卧室的衣柜里。
  她弓着腰做贼似的穿过客厅，钻进卧室，开始找衣服，找了半天却没找到。
  就在她差点钻到柜子里时，身后是林易的声音。
  “找睡衣吗？”
  陈希回头看他，只见他手里拿着睡衣走过来。
  两人目光交接时面上都是微怔。
  陈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短短的浴巾，整个肩露着，腿也只够遮住大腿，她手不自觉地护在胸前，脸上瞬时飞起一片红霞。
  林易看到她白皙光裸的肩头和尴尬的表情，心下了然，他把睡衣放在床上默默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陈希没看到关门时他的耳尖也悄悄地红了起来。
  她火速地把睡衣几下换到身上，这才松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了一会。
  从卧室出来时，林易表情自然地把她叫到自己身边。
  陈希低了头慢慢走到他身边，他拿起准备好的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热乎的风吹的陈希昏昏欲睡。
  她看林易又去了书房，就跑到沙发上看肥皂剧等他。
  等林易出来时，陈希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他把电视关了，俯身靠近她，如此近的距离能看到她微卷的长睫根处微不可察地轻动。
  她的面容格外恬静，身上都是淡淡的馨香。
  在他把陈希从沙发上抱起时，陈希哆嗦了一下瞬间惊醒，似是吓了一跳。
  她能听到头上一个低低的声音，含了让人听了能瞬间陷进去的磁性，“别怕，我把你抱床上去睡。”
  陈希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林易身边，她浑身放松下戒备，又闭上了眼睛。
  林易把她安置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在他转身要走时，衣角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
  林易低头看看，回身望她，“怎么了？”
  陈希睡眼惺忪，小声问道：“你睡哪？”
  她的声音里带了些羞涩，也带了些莫名的慵懒，林易眸底深处不禁一颤。
  他放平了声音，“我睡书房，你自己睡这里怕不怕？”
  调低的台灯光线暗淡，笼罩着两个人的身影，能听到他们低低商量的声音。
  “我不怕，但是有点不习惯，你。。。能睡在我旁边吗？”
  林易笑的坦然，“当然可以，可是你不怕我吗？”
  陈希和润着一张面孔摇摇头，“从来没怕过你。”
  林易揉揉她的头，“听你的，我去洗澡，你等我会。”
  等他洗完澡再回来时，陈希已经睡熟了，蜷着身子背对着光线，像一只可爱的猫。
  他笑笑，抚了下她头顶，这姑娘看来真是累极了。
  两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对睡在一起已经觉得是很自然的事了。
  他在她的身边躺下后，关了灯，身边清浅的呼吸声让他觉得很踏实。
  以后结婚了，每日里都是如此的话，也是一种平平淡淡的幸福。
  这种幸福虽然淡淡，却也是这世间最可贵的。
  第一次感觉长大了也挺好，能有自己的家了。
  他俯身亲了一下陈希的唇角，陈希似是被扰到，她把身体展开，下意识循着熟悉的味道就钻进了林易的怀里，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
  暗夜里他笑笑，搂过陈希纤细腰身，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强压下心底的那阵渴望，慢慢闭上了眼眸。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陈希醒来，身侧的林易正查看手机里的资料。
  察觉到她的醒来，低头看她，顺道吻过她额角，“醒了。”
  在他怀里醒来的感觉怎么这样好，整个世界都是圆满的，陈希伸手摸过他的脸颊傻笑。
  她眉眼惺忪，声音里含了些刚醒的慵懒，“你长的可真好看，简直能当饭吃。”
  秀色可餐应该就是这么来的吧。
  林易放下手机凑近她，表情格外认真问道：“不知道能当早餐还是晚餐。”
  陈希俏皮一笑，“一天三顿饭，看看你都不用吃了。”
  林易眉眼含笑，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噢，那还真是给家里省钱。”
  随即他附到她身边，鼻息相缠的距离，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品尝？”
  陈希红着脸把身子转了个方向。
  起床后，两人去吃早餐，陈希点了一碗传说中极有名的豆汁。
  当陈希皱着眉头往垃圾桶吐出那口咽不下的豆汁后，身后投来两道闲趣的目光。
  看外地人喝豆汁似乎也成了当地人吃早餐的一种附带乐趣。
  林易抽出桌上的纸巾递给她擦嘴，“很正常，咱们外地人一般喝不来，放着吧。”
  他另买了一份粥放到她的面前，“喝这个。”
  陈希涩着舌头，“你能喝惯那个吗？”
  林易摇摇头，“不习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饭后林易带着陈希逛了北京的经典景点，故宫，正逢五一大假，人山人海，简直不是去看景点，是去看人的一般。
  人头攒动的阵仗里，陈希紧紧回握着林易的手，手心都是润润的。
  北方的古都，大气磅礴，与南方园林相比又是别样的风采。
  在去不去长城的问题上，陈希揉着腿退却了，“不到长城非好汉，可是，我也不是好汉呀，太累了，不去了，万一再让你背下来就麻烦了。”
  林易笑笑也就依了她，“你呀，平时该好好锻炼身体。”
  旅游的确是个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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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
  客厅沙发上林易把陈希拥在怀里，两人正看中央六正播的一部经典电影。
  阿甘正传。
  电影情节引人入胜，不乏笑点，时时影射美国的政治，还有与中国的乒乓外交情节，整个故事在平淡处把人生娓娓道来，处处都是细节，面面都是人性。
  正如电影开头所讲，人生就像是一颗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
  人生也正是如此，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这也是想要跨越阶级的人奋斗的动力。
  陈希一面看，一面把玩着覆在自己腰上的温热骨指，一根一根捋着，像是抚着麦兜。
  林易看电影很认真，并不在意她的小动作，一脸随她侍弄的样子。
  电视屏幕上男女主发生关系时，陈希极其不自然地别开了眼睛。
  林易似是察觉到她的异样，面上不易察觉地笑笑，修长的手被动换主动，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卧室里，灯光昏暗，光影交错间，林易覆身在陈希身上细细吻着她的唇。
  轻而易举挑开唇齿后，一下比一下深入。
  房间里萦绕着两人重重的喘息声，亲吻声，和衣服的摩擦声。
  直到他忘情般把手伸进了陈希的睡衣。
  感受到温凉的手覆上自己的皮肤，陈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把按住了他，“林易，先别。。。”
  这时林易也回过神来，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带些愧色，以额头与她相抵，胸口起起伏伏地喘着粗气，“对不起，没把握好自己。”
  陈希红着脸，轻声道：“我也对不起你。”
  她何尝不知道眼前的大男孩虽然性格上冷冷淡淡，却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很多时候性就是出于人的本能。
  林易一下就笑了，“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翻身在陈希的一侧，关了灯，两人静静地聊起了天。
  “阿甘是傻子吗？”
  “是。”
  “为什么他能成功，机会和真诚？”
  “嗯，真诚而纯粹，努力而专注，成人的世界里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他没有去听，只是踏实做他能做的事，符合一万小时定律。”
  陈希望向含了微光的暗夜，喃喃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结婚了。”
  旁边是轻笑声。
  “我们会结婚吗？”
  林易揽过陈希的后背，声线低沉而悠远，“会。”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