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家传绝学

  “你心心念念的好大儿,萧奕承,险些亲手毒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就是你所说的很好!”
  “萧奕承被我圈禁在大相国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好儿子,强夺弟媳,还试图毒杀亲子,你们萧家的血统还真是独特,家传绝学是推脱责任吗?”
  “当初你诈死,留下孤儿寡母,满地鸡毛,现在跑出来,是因为良心发现,心中不安,还是看到你的好大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惭形秽,想要赎罪?”
  “萧桓,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唐如玥真的被恶心到了,当初毫无担当,假死推脱责任,如今跑出来,是为了什么,秀下限?
  看着萧桓一副我心甚慰的模样,她就觉得恶心。
  车撞树上,你知道拐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我把事情都料理妥当了,你知道出来秀下限了?
  萧桓脸色变幻,跟川剧变脸一般,终于换上了一张羞愧的面容,劝解道:“是我不好,玥儿,你怪我,我无话可说,承儿的事儿,我确实失察,没想到胡德海那个刁奴,起了异心。”
  唐如玥腻歪极了他的装模作样,开门见山道:“萧桓,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桓没想到唐如玥如此直白,十余年不见,唐如玥跟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当初温柔贤淑的女子,怎么变得如此强势刻薄。
  委屈两个字挂在了他的脸上,他道:“玥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胡德海还有之后发生的那些事,都是我的意思,我既然已经脱离皇宫,便不会再插手朝政。”
  绿茶唐如玥见过不少,男绿茶还是头一次见,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大哥,麻烦您收收眼中的贪婪,苦日子过多了,想起宫中的富贵逼人了吗?
  内心疯狂吐槽,表面上还得假装平静,唐如玥可不希望被这个恶心人的东西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她再次问道:“先皇十四年前已经薨逝,史书上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没事儿,就继续做你的和尚,恕不奉陪。”
  萧桓出现在唐如玥面前,就是想看到唐如玥看到他,激动不已,痛哭流涕求着他回宫,主持大局,萧奕承那个小兔崽子做下的孽,他全都知晓,只是故意装作不知。
  这些年,他四处云游,在各地寺庙挂单,饱览河山,自由快活,可到底跟在宫中的养尊处优不同。
  京中百姓富庶,大相国寺的待遇在整个大夏都屈指可数。
  他游历时,饥一顿饱一顿,碰到偏远的村落,啃树皮嚼草根也是有的,他曾以为自由是他的追求,可经历了多年的云游修行,他开始怀念宫中的生活。
  萧桓和玄苦大师不同,玄苦饱受杀孽折磨,日日惊醒,夜不能寐,唯有诵经礼佛能让他得到平静,出家是他唯一的出路。而萧桓因为痛失所爱,对权力产生了怀疑,厌烦了整日被朝政所累的生活。
  当时宸妃离世,他真的了无生趣,想要追随爱人共赴黄泉。
  谁知却被胡德海救了回来,他再无死志,却越发无法忍受宫中的生活,才出此下策,可是,他现在后悔了……
  唐如玥若是知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他只是失去了爱情,原身却失去了生命。
  萧桓的渣,让唐如玥理解了萧奕承,原身血脉再睿智聪慧,也拉不住天生的渣。
  唐如玥鄙夷地看着满脸算计的萧桓,本来还有几分仙风道骨,高贵优雅的气质,此刻只剩下算计贪婪的嘴脸。
  她淡漠地说道:“先皇一生勤勉,死后亦有贤名,奉先殿里他的名字,与萧家的列祖列宗同享烟火,这么多年过去,你总不想让他成为萧氏一族的耻辱吧。”
  萧桓仍不死心,假装关切道:“玥儿,我只是不想你太过劳累,他们都是我的后代,身上流着我的血脉,我责无旁贷,理所应当教导他们成长。”
  “呵,他们最大的劣势就是身体中流着你的血脉!”
  唐如玥两世的下限都被他刷爆了,难怪小说中关于先皇只有寥寥数句,就这么个恶心玩意儿,一句话她都嫌多,她继续说道:“当初你抛妻弃子,丢下责任,放下萧氏皇族的尊严,如今你道一句抱歉,我们就要喜极而泣,恭恭敬敬地将你迎入宫中,让你做回太上皇,你这算盘打得,奉先殿里的列祖列宗都得崩一脸。”
  萧桓恍若未闻,继续死皮赖脸,他受够了清苦的僧侣生涯,今儿就是赖也要赖回宫,他不甘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只要能回宫,我做不做太上皇都无妨,我就是不想你太过劳累。”
  唐如玥冷笑,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道:“哦?这么说你是想给我当男宠?”
  萧桓脸色一黑,显然男宠两个字刺激了他,气急败坏地骂道:“唐如玥,你身为一国太后,不知廉耻,连男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竟然用男宠来羞辱我!”
  “呵,你都不要脸了,我还在意什么廉耻。”唐如玥嗤笑道:“死了十四年的人诈尸,如此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我养个把男宠,能算什么大事。”
  “唐!如!玥!”萧桓气极,脸都涨红了,瞪着眼睛威吓:“你难道不怕我在承儿面前告状,说是你有意加害,我不得已才诈死遁入空门。”
  唐如玥垂下头,敛去眼中的杀意,声音淬满冰寒,“萧奕承的父皇,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如今也不可能活过来!”
  告状?
  呵,他想得真美,一杯毒酒就能解决的事情,唐如玥如何会容许他在儿子面前蹦跶。
  有些父亲,还是死了的好!
  萧桓没想到唐如玥竟然敢弑夫,他身份尴尬,难免有些心虚。
  他当然明白,萧桓在十四年前就死了,即便唐如玥杀了他,也无人会在意一个死了十四年的先皇。
  萧桓求救似的看向玄苦。
  玄苦感受他的目光,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早就告诫过萧桓,垂帘听政十四年,手握大权的太后,早已不是他心中那个温柔贤淑,柔弱可欺的唐如玥。
  他甚至怀疑那些都是萧桓脑中的臆想,唐家嫡女,如何会是柔弱可欺的性情,他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心中再怎么吐槽,玄苦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太后,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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