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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隐情

  “哈哈哈哈……沈南初在朝堂上当真这么说?”
  赫连故池捧腹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他就是个流氓痞子,爹你还不信哈哈哈……”
  赫连信白了他一眼,略过这个话题,转而说起昨夜他偷偷出府的事,“你昨晚不在府中去了哪里?”
  被这么一问,赫连故池笑不出来了,支支吾吾道:“我……我哪也没去啊,在咱家里后山处赏月呢!”
  打死也不可能说出去了酒楼,还是同沈南初!
  赫连信怒极反笑:“你就算编个理由来应付你老子,能不能用点心啊?”
  赫连故池不明所以,不然怎么说?
  看着自家孩儿被老爹训斥,身为娘亲的宋云溪于心不忍,挪动身子靠近赫连故池,小声嘀咕:“昨夜并无明月……且你爹恰好在后山练拳呢!”
  呵呵,那还真是不凑巧。
  赫连故池哼哼地冷笑,心道:“大晚上的练什么拳,合着专门逮着我的吧!”
  “我也不想管你干什么去了,总归没干出出格的事。”赫连信喝下一口热茶,继而慢悠悠道:“再过几日,就是你阿姐的婚事,你也帮着好好筹划,别一天到晚出去瞎混!”
  既然老爹不追究了,不论说啥都依,更何况是阿姐的婚事,自是要用心打理。
  “对了,这秦家世代经商,族中就他一人从医,这里头可有什么说法吗?”赫连故池问。
  自家亲姐成亲,铁定重视,对方是何许人也须要弄个清楚才能放心,前阵子偷偷调查他的来头,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从医不从商这一点有疑问。
  “先前我们也好奇,你阿姐说是秦家内里复杂,秦寒的父亲妻妾子嗣众多,秦寒的母亲身体虚弱,得了癔症早早撒手离去,他还有个弟弟,自出生不久,腿脚便瘫了,所以他下定决心学医誓要治好他弟弟。”宋云溪道。
  “这个我知道,查过。”赫连故池面色沉静。
  赫连信挑眉:“你知道还问?”
  “这里边肯定有隐情啊!”
  ”能有什么隐情?”夫妇俩顿时来劲,竖耳倾听。
  赫连故池顺势坐下,拿起茶杯,将杯口贴近鼻尖深深吸一口,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秒变说书先生。
  “且听我细细道来。”
  夫妇俩立即坐好,伸着脑袋,等待下文。
  要说这秦家啊,就是个事堆,秦寒的父亲秦世荣奉父母之命娶了镇上的富商之女何氏,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可坏就坏在秦世荣在婚事落定之前,早已与醉月楼的头牌娘子芸娘私定终身。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秦老爷子为了保全秦家名声,在得知芸娘还怀有秦世荣的骨肉的情况下,当着他的面将其活活打死。
  秦世荣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娶了何氏挽回秦家名声,何氏过门不久,秦世荣就纳了好几个妾室,纵容妾室对何氏不敬,气得何氏与他和离。
  后又娶了平民之女张氏为继室,也就是秦寒的母亲,张氏温婉贤德,秦世荣待她不温不热,却也诞下一子。
  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秦老爷子过世后,秦世荣纳了似芸娘的娼妓周娘子为妾。
  周小娘飞扬跋扈,仗着秦世荣的宠爱,肆无忌惮的欺凌张氏母子。
  张氏苦不堪言,屡次同秦世荣诉说无果,反而还落得个妒妇的头衔,张氏只好忍气吞声。
  周小娘深知妾室子嗣是没有好前程的,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设计陷害张氏以及出生两岁大的第二个孩子,导致母子俩得了病症。
  没过一两年,张氏便撒手人寰了。
  “这秦世荣可真不是个东西!”宋云溪忿怒,狠狠地掐了下赫连信手臂。
  赫连信面露苦涩,却也不敢在这出声,任由娘子又大又骂:“狼心狗肺的东西,咱宝贝女儿嫁过去岂不是要受他家这股肮脏气!”
  “是啊,阿娘,可不能委屈了阿姐,就随意把人嫁出去!”赫连故池顺着她的话道。
  “你阿姐这是低嫁,那秦家还敢怎么着?”赫连信道。
  “那可说不准,秦家的掌家权在周小娘那呢!”赫连故池撇撇嘴,继续道:“按理说,周小娘是贱妾,是断不能行使掌家权的,可秦世荣却纵容她,屡次想要抬她为正室却被秦家族老驳了去。”
  赫连故池又道:“以秦世荣的性子,自是默认周小娘为当家主母的,要是阿姐嫁过去,是要尊这周小娘为婆母吗?”
  屏风后的赫连松雪敛眉,侧耳期待父母亲的回话。
  “那哪能啊,你阿姐何等身份,怎能受如此委屈,这门亲事我看是算了吧!”宋云溪猛地站起,甩手推了下还稳坐着的赫连信。
  见赫连信不说话,宋云溪又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咳咳,夫人消消气,咱坐下来慢慢说。\"赫连信清了清嗓子,“秦家有秦世荣那混账东西实在是令人不齿,但秦寒那孩子何其无辜啊。”
  宋云溪听到秦寒,便也消了些气,坐下来听听赫连信如何说道。
  “我瞧着秦寒那孩子着实不错,谦和有礼,稳重有头脑,又有颗悬壶济世的心,雪儿又很欢喜他,两人感情甚笃,并无不妥。”赫连信道。
  “你要是担心,让他入赘可好?”
  “入赘当然好,可秦家是有家底在的,且他们家祖训就是永不入赘,怎会同意?”宋云溪道。
  赫连信笑了笑:“那你就不要操心了嘛,咱女儿嫁过去肯定受不了委屈的,别忘了咱们是靠什么说话的?”说着便比划了下拳头。
  宋云溪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赞同地点点头:“行吧,只要女儿不介意,为娘也就放心了,要是秦家敢欺负雪儿,就让池儿过去给他们邦邦两拳!”
  “哈哈哈……既然爹娘都放心,我也放心了,谁敢对阿姐不敬,老子第一个冲出去打得他哭爹喊娘!”赫连故池踩在椅子上,甩了套拳,姿势强劲有力。
  赫连松雪在后头憋着笑,听到家人一直为她着想,心里暖暖的,且又同意在这门亲事,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宋云溪被他的模样逗笑,赫连信却皱着眉,起身追打他:“臭小子,你老子还在呢,你竟敢妄乎自个为老子!”
  “爹,我知道错了!”
  “别跑,老子定要打到你哭爹喊娘!”
  将军府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宋云溪嘴角止不住上扬,随即又想到什么,收敛起笑容,眼底尽是忧愁:“要是云庭也在就更热闹了,他已经五年没回家了,”
  “阿娘,你别担心,待西北战事一停,大哥就能回来了。”
  原本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的赫连松雪上前安慰起来。
  宋云溪终究没忍住思念的泪水,看到即将出嫁的女儿更是止不住泪流,抱着赫连松雪放声哭泣。
  在庭院追逐打闹的父子俩停了下来,见此情景,老父亲也是突然眼眶含泪。
  “爹,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都想他了……”赫连故池鼻腔发酸。
  当初西北突发战乱,他的大哥义无反顾率兵出征,打了两年的仗,还是不安定,皇帝便直接让他就地驻守,等战事一平,便召回。
  可是这都过去五年了,西北战事也逐渐平息,皇帝却以边乱暴动无定数为由,继续让他大哥留在西北。
  可惜阿姐成亲之时,大哥没法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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