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妈呀，救救我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最让人瞠目的是，冯宇这个身高一米八的黑小子，一脸认真地问江图：“你说，粽子会有玫瑰花馅的吗？”
大家都愣住了，唯有江图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回答：“倒是有玫瑰味的，但没纯玫瑰馅的粽子。”
“有玫瑰糖，是用来沾着吃的。还有玫瑰红豆沙之类的，算是点缀，尝鲜倒也不错。”
林一左右看了看，确定大家的关注点都与他不同。
于是他只好自己发问：“江哥，你会做来卖吗？”
说完，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江哥，仿佛只要江哥肯卖，他就敢买。
五人的热烈讨论还没展开，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嗷嗷嗷——”妈呀，救救我！
身为兽医的梁峰立刻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只小黑狗，张着大嘴，满脸痛苦和恐惧，满地翻滚。
他快步走向小狗，一把提起它的后颈。
江图也赶紧过去，只是动作没梁峰快。
不过，他眼尖地在玫瑰花丛中看到了另一只正试图悄悄溜走的小狗。
他没理会那只，显然那只没事。他先关心眼前这只。
哀嚎的小狗已被梁峰平放在膝盖上，嘴巴被拉开。
“怎么了？被刺扎了吗？”
他早就明确规定不允许这些小家伙靠近玫瑰丛。
因为系统提供的食用玫瑰，刺尖而密集，就连他自己摘花瓣时稍不留神也会被扎到。
然而，这群初识世间险恶的小家伙，似乎越是禁止他们去的地方，他们越是好奇。
每次都偷偷摸摸地靠近。
还不忘挑衅地看着他。
“这下好了，被扎了吧。”
“自作自受。”
江图瞪了小狗一眼。
谁知，梁峰摇摇头，直接从小狗嘴里掏出了一只小米峰的尸体。
那湿漉漉、毛茸茸的样子，不就是他家勤奋工作的胖墩墩蜜蜂吗？
“你去拿我医药箱里的镊子，顺便帮我消消毒。”梁峰看了看小狗的上颚，对江图说。
林一在旁边，立刻消毒送来，也蹲下来看。
只见一根黑色的尖刺深深地扎在小狗的上颚中。
梁峰熟练地拔出蜂针，查看了下情况：“还好是毒性不大的熊蜂，不然以它的体型，被蜜蜂蜇到很危险。”
“过一会儿，脸会肿起来。这几天你细心照料，我再开点药，应该没事。”
江图看了看葬身狗口的小米峰，又看了看泪汪汪的小狗，觉得它不值得同情。
小狗脸肿起来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五个大男人齐刷刷地盯着那张比身体还圆、几乎看不见眼睛的小狗，不停地拍照。
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足以笑上一年半载。
“哈哈哈，怎么办，既可怜又好笑，还心疼。但我真的忍不住。”林一盯着越来越圆的小肿脸，忍不住发了九宫格到朋友圈。
从刚肿起，到肿成猪头，整个过程都被他记录下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江图趁机抓住了刚才在花丛中捣乱的小身影。
十有八九是这家伙煽动的，那只傻一点的就真上当了。
当初那批被追赶的狗里就有它。
怎么就这么皮呢？
回家喝水的黑米碰到了一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狗。
整只狗突然有些怀疑狗生。
嗅着气味，确实是自家小狗没错。
怎么看起来不像呢？
它不记得自己有这么胖的崽。
林一看见黑米的表情，更加乐不可支。
江图没去看黑米，又拍了拍那个始作俑者的屁股。
看看你干的好事！
犯错的小狗又委屈又不服，看江图的眼神十分倔强。
小脖子一扭，哼，下次一定不让你发现！
嘴巴又痛又难受，肿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的傻小狗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任凭口水滴滴答答。
呜呜，崽崽再也不敢了。
...
听说江图要做粽子，这群学生的兴趣点与林一不谋而合。
出于对江哥手艺的盲目信任，大家都要求江哥开始售卖。
不用去店里，在村里卖就行。
端午节快到了，他们想买一些带回家。
或是送给同学朋友，也算热闹一下节日气氛。
还有一些端午节不回家，也没别的安排的，打算在寝室慢慢享用。
由于端午节村里留的人不多，所以大厨江图也放假了，至少有三天不会给他们做饭。
这让江图开始怀疑，自己来问他们口味的事是否正确。
他原本以为，这群学生来自四面八方，他们的家乡一定有特别好吃或特别想吃的馅料。
结果，虽然有了各种粽子口味，甜党和咸党差点现场开辩论会，要分个高下。
江城真的不懂，粽子嘛，美味就行了吧。
不过，豆腐脑必须得是咸的。
手握玫瑰样本的陆教授，终于再次出现在熊耳社区。
只是他看向江城的目光，突然间多了几分让江城读不懂的深邃。
江城清楚，陆教授肯定察觉到了玫瑰的独特之处，但这又如何呢？
想研究？随便。想要深入了解？那就不好意思了。
幸运的是，陆教授没有询问江城这十株玫瑰的来源。
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当初江城种植各种花卉时，还是他指导规划的，种植技巧也是他传授的，他甚至亲自参与了劳动。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江城好运连连的惊叹。
没错，好运。
无论是兔子还是玫瑰，陆教授都将这一切归功于好运。
大自然的植物千变万化，实际上并不需要人类过多干涉，它们自会催生出相关的变异。
只是，99%的变异会直接消失在自然界中。
剩余那幸运存活的1%，也要历经成千上万年的进化与淘汰，才能真正稳定地传承下来，那时的比例可能不足万分之一。
就像老虎为何总是黄黑条纹，极少有黑白，更别提红蓝紫绿了。
可能很久很久以前确实出现过，只是可能不擅长隐蔽，难以捕获猎物，逐渐消亡了。
就像江城农场的兔子和玫瑰，就像是自然变异的个体。
只是商家没留意，买家也没在意，直到被他们这群农业大学的专业人士发现。
若非他们发现并人为保存，用藤条扦插可能还是母本的模样。
至于种子繁殖的后代，形态根本无法预测。
更何况按其花瓣的厚度，很可能连一粒种子都难以生成。
陆教授如此安慰自己没多久，他们在江城的地里，竟然发现了数十株极为特殊的辣椒植株。
“怎么了？”
原本与他并行的薛教授和李教授忽然同时停下脚步，这让江城感到困惑。
他顺着教授们的目光望去，发现他们都在看着他的辣椒田。
嗯，跟旁边整齐划一的辣椒明显不同，简直可以说是群魔乱舞。
小的矮矮地趴在地面上，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大的则高高挺立，长势几乎堪比一棵小树。
“小江，你的辣椒？”李教授径直走向辣椒树旁观察，觉得有点眼熟，但这生长差异也太大了吧？
江城看了看辣椒树说：“这片好像是我种的，从网上买的非主流种子，不一定好吃，但看起来不错。”
是他种的还是学生们种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间距均匀，种植笔直，如同列队的士兵，长得相差无几的，通常都是学生们的作品。
品种也比较单一，主要是二荆条，还有一些小米辣和朝天椒。
像这种歪歪扭扭，间距大小不一，结出的辣椒五花八门的，像纨绔子弟的，就是他种的。
为了将系统给的一种甜椒种子混入其中，他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系统给了1000颗种子，他混在网购的种子中种了两颗，剩下的按照学生们教他的种子储存方法，妥善存放在储藏室中。
等到今年过去，明年再大规模种植。
他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一次性出现太多好东西，很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但偶尔出现一两颗变异，谁又能说什么呢？
辣椒的种类繁多，植株高低胖瘦差异巨大，跟小麦截然不同。
江城调出自己的网购记录，搜索辣椒类别，果然，圆形的、尖头的、大的、小的、甜的、魔鬼辣的、好看的、长得奇特的，满满当当。
每种多则十几粒，少则两三粒，足足好几页。
市场上能找到的，他都买过一遍。
江城毫无愧疚，当时买种子时，他也有心等成熟后给广大网友科普一下。
薛教授也想起了学生们的评价——江哥，总买些奇奇怪怪的种子。
他自己也下田看了看。
说真的，除了某些辣椒狂热爱好者家中，就连实验室也不一定有这么多新品种。
“小江，这么多辣椒品种，你现在能区分得清吗？”陆教授边观察边问。
江城诚实地摇头说：“不能。”
面对教授们投来的目光，他连忙为自己辩解：“原本是可以的。后来下了一场大雨，把标签冲走了。”
谁能想到，纸质标签这么不耐用呢。
“我想着，反正结果出来我就知道了。况且，我也没打算留种，觉得好吃的话，记下模样，明年再买新的种子也不迟。”
江城说得振振有词，教授们却无言以对。
深深吸气，不生气。
这不是他们的学生。
如果是他们的学生，皮早就被剥三层了。
最后，教授们还是离开了大田。
李教授跺跺粘在鞋上的泥土，问道：“小江，我记得你还种了半亩彩色土豆，对吧？”
“是啊，薛教授让陈一凡帮我种的。”
“真是太感谢了。”
李教授：谜团解开。
难怪那一亩土豆田长得格外不像样。
这结果，让他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江不动手，恐怕会影响农场主的学习兴致；可让他动手，新手种的土豆，看得他们都眼疼。种植时或许快乐，收获时，陈一凡那一片杂乱无章的土豆，只能靠机器挖掘，人工分类收集。虽然辛苦，却也能收成。没事，明年他就懂了。年轻人，吃点亏是福气。
江图不解地看着几位教授忽然转变的态度，莫名感到一阵寒意。不对，他应该没泄露什么。算了，不去管它。
这周的市集上，糯米和粽叶的摊贩明显增多。许多阿姨婶婶们都在粽叶堆里仔细挑选。幸运的是，粽叶他已经通过系统获取，足够使用。只需要简单买些糯米就好。懂行的可以凭借眼力从众多糯米中挑选出精品，不懂的就跟在大爷大妈后面，哪家人多去哪家。只要询问了价格，不离谱的低价，品质通常不会太差。
江图有系统的加持，选糯米不在话下。他快步走到一位老大爷面前，蹲下。大爷脸色黝黑，满脸皱纹，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他刚才看到，很多人在大爷的摊前被糯米吸引，蹲下查看，但问过价就走了。
“大爷，您这糯米多少钱一斤？”他问。
大爷瞥了江图一眼，伸出五个手指，沙哑地说：“五块钱。”
麻布袋里的糯米颗颗洁白圆润，一看就是上等好米。江图皱眉，但这价格确实偏高。市集上糯米最便宜的十元三斤，正常的四元一斤。大爷这比正常价还高出一块钱，难怪那些精打细算的叔叔婶婶，不论多么不舍，还是干脆地离开了。别人二十块钱买五斤，他们能买四斤，就算米再好，也不划算。
他深入米袋，将糯米翻了个遍，没有掺假，品质上下一致。与系统提供的优质糯米相差无几。
“小伙子，放心买吧。这是我家自种的糯米，没用化肥农药的。”大爷慢条斯理地介绍，“去年产量好，一亩地也就三百斤左右。这些是家里吃不完剩下的，想再买得等到秋天了。”
老大爷发现江图的动作，似乎察觉到他是真心要买，缓缓开口。好东西不愁卖，总有人愿意买回去。就算不做粽子，煮饭也很棒。他在这里摆摊多年，回头客不少。
江图拎了拎米袋，约三十斤重。他点点头，对大爷说：“我全要了，大爷您给我便宜点。”
大爷原本悠闲的表情变得认真，看向江图的目光带着惊讶。
“一块钱？全要了？”大爷结结巴巴地重复江图的话，似乎不敢相信。
“嗯。”江图点头，“大爷的糯米好，粽子包完剩下的可以做糯米饭，做糕点也不错，不浪费。”
他相信，只要味道好，食堂的二十来个学生都能吃完。
“哦哦哦。”大爷拍了拍手，起身，青筋暴起的瞬间，麻布袋已落在秤上。电子秤显示清晰明了。
“三十二斤多点，小伙子，我给你算三十斤，一共一百五十元，怎么样？”
“行。”江图点头，“大爷，这袋子也给我吧，否则我没法拿。”
“给你，给你。”接过江图递来的两张钞票，大爷笑眯眯地说。
今天能早点回家，嘿。
江图打算先包一锅，大约五十个，让大家尝尝味道。都觉得好吃，看情况，如果自己时间允许，卖一点也不是不可以。说实话，他认为包粽子比做鲜花饼简单得多。再说，那群学生能买多少呢？一人顶多买四五个，十个已经是极限了。
江图做完食堂的工作，套上塑料袋护住膝盖，准备好麻绳和粽叶，开始包粽子。得知此事的学生们纷纷按捺不住好奇，围在江图身边观看。只见江哥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一弯、一折，放入糯米和馅料，再轻轻一缠，一个标准的四面体粽子就完成了。
眼睛：我觉得我会了。
手：你想多了。
“那边的同学，别偷吃我的大枣。万一有个粽子没馅，你负责吗？”江图余光瞥见073，熊铭正盯着大枣垂涎欲滴，平静地提醒。
“嘿嘿，江哥，我就看看。这玫瑰蜜豆真香啊。”被点名的熊铭并不生气，傻笑着离开了装着大枣的钢盆前，脸都没红一下。
看着盆里的红枣安静地漂浮在水面，一看就是顶级的皮薄肉厚的大枣。吃起来应该有点嚼劲，又甜又香，核他能舔得干干净净。
江图这次准备了四种馅料。两种甜的，红枣和玫瑰蜜豆；两种咸的，五花肉和咸蛋黄。都是经典的老味道。至于学生们提议的榴莲味、巧克力味和臭豆腐味，他坚决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