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租借
随着安东尼奥受伤下场，何塞被红牌罚下，皇家马德里凭借着能力和人数优势，占据了场上的主动权。
没有了何塞和安东尼奥对后卫的压制，皇马的后卫线得到了解放，纷纷越过中场加入进攻，瓦拉内甚至都跑到大禁区外来了一脚远射。
特内里费的防守反击战术，变成了只有防守，没有了反击。
下半场开始不久，本泽马在禁区里接到莫德里奇的妙传，不加调整，小角度打门，攻进一球。
随着只守不攻的时间越来越长，特内里费遭遇了体能问题，阿尔贝托甚至出现了停球太大的致命失误，被本泽马抓到机会，打进反超的一球。
打出气势的皇马陆续打出高质量的配合，而特内里费已经无力招架。
很快，本泽马又打进两球，完成大四喜，比赛临近结束，反越位成功的本泽马，无私的横传，助攻年轻的阿森西奥打进一球。
最终，皇马5-1战胜了来访的特内里费队。
赛后新闻发布会，莫雷诺没好气的说道：“我的队员遭遇非常严重的恶意犯规，很可能断送职业生涯，凶手却连一张红牌都没得到，这就是主场优势吗？真肮脏！”
齐达内听不下去了，反唇相讥：“说到凶手，我的队长这会还在医院检查，在球场上打人的凶手，就应该终生禁赛。球队的教练如果都不能做出表率的话，那就应该辞职，而不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大放厥词。”
“哼，在球场上拿脑袋顶人，被红牌罚下的家伙，也配谈表率？”莫雷诺毫不客气。
齐达内的脸当时就绿了，2006年世界杯决赛头顶马特拉齐的事，是他一辈子的痛，他的手抓着椅子靠背，青筋暴起，真的很想把椅子扔过去，片刻之后，猛的推开椅子，起身离开了新闻发布厅。
莫雷诺也不管新闻发布会有没有结束，同样起身离开。
只有那些媒体兴奋起来，重伤、打人、红牌、赛后的主教练互相打嘴炮，这场比赛能写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多。
何塞从出租车上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医院门口的队，急忙跑了过去。
“安东尼奥怎么样了？”
“先进去，他现在还在检查当中。”队医拉着何塞进了医院，来到了专门为安东尼奥准备的单人病房。
“放心吧何塞，我找了我医学院的老师，他是运动损伤方面的专家，还好他就在马德里，现在已经在给安东尼奥做检查了。”
足足等到午夜时分，病房的门被推开，几名护士推着安东尼奥来到了病房。
何塞立刻凑上，安东尼奥紧闭着眼睛，呼吸平顺。
“老师，他怎么样？”
“嘘……”
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医生朝他们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招招手，走向门外。
何塞和队医急忙跟了上去。
“我们已经给他做了非常仔细的检查，报告已经送到乌戈的办公室去了，病人刚刚注射了镇静剂，这样他能睡个好觉。”
几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面的一个医生正在整理着满桌子的检查报告，听到开门的动静抬起头。
“老师，胡安，你们来了，这些报告都已经整理出来了。”
“乌戈，别说闲话了，赶快告诉我们病人的情况。”
乌戈将报告在桌子上放好，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份，说道：“情况很不乐观，病人左腿的膝盖伤得非常严重，半月板严重撕裂，前十字韧带断裂，多处肌肉和软组织出现严重损伤，甚至胫骨上都出现了骨裂的问题……”
很多医学术语让何塞听得云里雾里，他打断医生的话，“能治好吗？他能恢复如初吗？”
乌戈看向自己的老师，白头发医生摇摇头，说道：“这很难说，曾经有很多体育明星都遭遇过膝盖的伤病，巴西的罗纳尔多，意大利的巴乔和皮耶罗，他们的膝盖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经过了手术治疗，不过他们都回到了球场上……”
“他们能恢复，那安东尼奥也肯定也能。”
“不，我说的是几个成功恢复的，还有很多没能恢复，就此退役的，不只是足球运动员，有很多，这不光要看手术的效果，也要看球员的恢复能力。”
“医生，请帮帮忙，找最好的医生给我的朋友做手术。”
白头发医生说道：“最近几年，能够治疗这种伤势的医生也有一些，比如德国的汉斯.沃尔法特，他现在是拜仁慕尼黑的队医，他曾经成功的治疗过牙买加的短跑名将博尔特，还有苏格兰的一位医生，戈登麦凯，他发明了内支架修复手术，曾经给美国橄榄球好几位球星做过手术，都很成功，不过……他们的治疗费都很贵，还需要排队。”
“钱不是问题。”何塞立刻表态，“我们都有医疗保险，就算是超出了医疗保险的范围，也不用担心，多少钱都没关系，不够的部分我来出。一定要治好我的朋友。”
“当然，我们肯定会尽全力，明天早上我就联系他们，把检查报告发给他们，请他们给出治疗方案。”
乌戈医生打着包票。
何塞晃晃拳头，“你们最好说到做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乌戈笑了起来，“当然，你可以相信我们的职业操守，另外，你是叫何塞吧，你揍拉莫斯那一拳，我在电视转播里看到了，真解气，那个恶汉，早就应该有人站出来揍他。”
何塞有些纳闷，一个马德里的医生，怎么喜欢皇家马德里的队长挨揍？
乌戈看出了何塞的诧异后，笑着拍了拍何塞的胳膊，“我是马德里竞技的球迷，我全家都是，我回去告诉他们我见到了揍拉莫斯的英雄，他们肯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这个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乱哄哄的声音，很快，一个护士带着几个人进了乌戈的办公室。
来的是球队的主教练莫雷诺和经理阿尔瓦洛，以及队长桑斯。
“医生，我的队员怎么样了？”
刚一进屋，莫雷诺立刻抓着医生问了起来，阿尔瓦洛和桑斯也紧张的盯着乌戈。
乌戈只好把安东尼奥的伤情和未来的治疗情况又说了一遍，几人这才稍稍放心。
“医生，请一定请最好的主刀医生，球队会负担全部治疗费，我们不会治疗费用上小气的。”阿尔瓦洛也肯定了球队的态度。
简单的商议过后，队医胡安暂时留下来照顾安东尼奥，其他人则一起乘车返回了酒店。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酒店，得到教练和经理回来的队员们，自发的来到酒店门口，等待着他们公布队友的伤病情况。
当他们看到何塞的时候，全都没有说话，排着队，挨个跟何塞拥抱，拍拍他的肩膀，这场比赛，他失去了比赛资格，失去了比赛胜利，还失去了一个好兄弟，没有一个人对何塞打人的事有任何怨言。
“好了，安东尼奥伤的很重，俱乐部已经联系医院，请了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疗，相信安东尼奥一定能够重新回来我们当中，现在，都散了吧，明天上午的飞机，我们还要回主场备战下一场比赛。”
队员们陆续散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西班牙足协纪律委员会，难得的发挥了高效的工作，当天晚上连夜加班调查这起球场暴力事件，就在特内里费队刚刚回到特内里费岛的时候，纪律委员会的处罚决定也传真到了特内里费俱乐部。
“看看吧，曼努埃尔，这是刚刚拿到的处罚决定。”
阿尔瓦洛帮莫雷诺点上烟，又给自己点上，随手扔给莫雷诺一张传真。
莫雷诺接过来，认真看了起来，“攻击其他球员，定性为恶劣，禁赛5场，攻击比赛官员，禁赛12场，红牌禁赛1场，一共禁赛18场。”
“什么，18场？西甲联赛一共才38场，他们这群混蛋竟然一下子把我的主力前锋，前场核心禁赛了半个赛季，能上诉吗？当年皇马的佩佩，恶意踢人，还是连续踢，才禁赛10场。”
阿尔瓦洛抬头望天，又低头揉着太阳穴，“恐怕不行，我找熟人问过了，推到裁判那一下，是禁赛最多的，现在西甲又在严抓球场纪律，几乎不可能上诉成功。”
“拉莫斯禁赛几场？”莫雷诺问道。
“违反体育道德，禁赛三场。”阿尔瓦洛又扔过来一张传真。“不过，他至少要休养一个月，听说何塞那一拳，把他打得脑震荡了，还掉了两颗牙齿。”
“这勉强能算个好消息，至少没吃亏太多。”
“可是何塞怎么办？”阿尔瓦洛抬头问道，“足足半年不能踢比赛，这会毁了他的。”
“把他租出去半年吧，以他的能力，应该会有很多欧洲第二梯队的球队愿意要的。”
阿尔瓦洛摇头，“曼努埃尔，你忘了，现在已经九月份了，所有的欧洲职业联赛，都已经过了转会期了。”
莫雷诺这才想起来，“真该死，把何塞叫来吧，他应该知道禁赛的事情。”
“好吧。”
很快，何塞来了经理办公室。
“何塞，西甲纪律委员会的处罚决定已经发出了，你被禁赛18场，这就意味着，冬歇期之前，你不能参加西甲联赛，只能参加国王杯的比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阿尔瓦洛将传真递给何塞。
“没有。”何塞眼皮都没抬一下。
“呃……”
阿尔瓦洛和莫雷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莫雷诺接着道：“何塞，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当时场上发生那样的事，你冲动也很正常，只是半年不能参加比赛，对你的发展很不利，你现在正是需要比赛的年龄，那些国王杯的比赛，场次太少了。”
“本来我们想把你租借出去锻炼半年，可是已经进入九月了，欧洲所有的职业联赛，都已经过了转会期，甚至去特内里费b队都不行。”
“我们希望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你能够坚持训练，不要放弃，只要熬过这半年，你就能回到球场上……”
阿尔瓦洛和莫雷诺两人一言一语，正在劝解何塞，何塞的手机响了。
是皮门塔。
“何塞，今天下午4点的飞机，我到特内里费岛，下午见。”
放下电话，何塞将事情告诉了阿尔瓦洛和莫雷诺，两人顿时高兴起来。
“皮门塔来特内里费岛，肯定是运作你租借转会的事情，她神通广大，说不定有办法。”
下午5点不到，皮门塔拿着一块面包，走进了阿尔瓦洛的办公室。
“很抱歉，先生们，我是从德国直接飞过来的，错过了午饭时间，飞机上竟然没有提供餐食，我有低血糖，不能饿太久。”
“没关系的，皮门塔女士。”阿尔瓦洛还不忘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三两口吃掉手里的面包，皮门塔开口说道：“我一直在关注何塞的情况，也是今天才知道禁赛的具体数量的。”
说话的时候，她看向何塞，何塞只是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后悔的神情。
“禁赛18场，那就是这半个赛季的西甲联赛，何塞都不能参加了，这对于一个年轻球员来说，是毁灭性的，他正是在快速提高的时候。”
“没错，皮门塔女士，我们也想把何塞租出去，可是现在欧洲的转会窗口已经关闭了。”
“当然，欧洲的转会窗口关闭了，但是有些地方的转会窗口还开着。”
阿尔瓦洛和莫雷诺面面相觑，难道，皮门塔要把何塞运作到非洲去？
看到了阿尔瓦洛和莫雷诺的疑惑，皮门塔说道：“现在，只有华国那里的华超联赛的夏季转会窗口还在开放，原本那里的截止日期是7月17日，但是由于他们国家队为了备战明年的奥运会预选赛，今年夏天提前进行了国奥队的集训，因此联赛暂停两个月，转会窗后也延后了两个月。”
为了奥运会，让联赛暂停两个月，给国奥队让路，阿尔瓦洛和莫雷诺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
“我已经跟他们联赛的一支球队沟通过了，他们现在正缺少一个前锋，非常愿意租借何塞，由于时差的原因，他们的传真将在今天夜里到达特内里费俱乐部，明天你们就能看到。”
“可是，他们那里的水平怎么样，在欧洲顶级联赛已经看不到华国的球员了。”莫雷诺有些不放心。
“那里的水平，可能跟西乙、德乙这种欧洲二级联赛的差不多，但是至少比青年队要好得多。”
“好了，我来得很匆忙，没有订酒店，何塞，今天晚上我能去你家住吗？你妈妈已经回来了吧。”
“是的，已经回来了。”
第二天，早早赶到办公室的阿尔瓦洛真的看到了一份租借协议。